Sunday, January 6, 2013

別人笑我太瘋癲 關淑怡 05.01.2013



[東周刊 #486]

十八年前,關淑怡(或填詞人周禮茂)教懂我「繾綣」的意思,那時候,她是「天后接班人」。

訪問這天,關淑怡告訴我,今年之前已有數年沒有接受訪問,這數年,甚至十年以來,關於她的新聞,不是圍繞其子,就是說她瘋瘋癲癲,工作冇影,已不見九十年代的輝煌業績。

「我真係好癲o架!你哋要小心啲!」

當事人開玩笑的說。

訪問在酒店套房內進行,我跟其他行家一個一個地排隊「面聖」,由於關淑怡極為健談,本刊的訪問時間,比原定的遲了一小時。

健談關鍵,並非在於她發癲或發噏風,「就算對記者,我都係攞個心出嚟,依家出番嚟做嘢,見到好耐以前識得嘅攝記,都有朋友嘅感覺。」

即使面對剛認識的記者,即本人,四十六歲的關淑怡也熱情如火,把口未停過,而且一定不是瘋人瘋語,信我!真癲的,我見過,並沒有她發表以下言論時的堅定眼神。

「話我失場、癲咗、撞邪嘅,全無理據,今日我出嚟,at least要還番我一個清白,我冇失場我冇癲到我冇撞邪!I was very very unhappy,有邊個關心過?其實我只係想要番一啲空間,只係咁簡單。」

說穿了,是沉默不代表認同,關淑怡終於選擇站起來,為自己發聲,別人怎麼說,並不重要。

不想活

從關淑怡的熱情和健談,很難想像她於三個多月前,會在Facebook上留下「我想自殺」、「不想活!」等充滿負能量的字句。

那一刻沒想很多,that's how I feel!我想是因為我的橡皮筋斷了,因為我壓抑了太多東西,而且忍得太久。

留言後,我沒有想過去付諸實行(自殺),那一刻只是想靜,幸好,崩潰那一下後,我很快便回復過來。我想那些唔錫你唔愛你,出賣你or whatsever,為了那些人去傷害自己?係一.啲.都.唔.值.得!

今年九月九日,關淑怡在facebook上表示想自殺,後再付上二百多字的頁面留言(上圖),令其朋友十分擔心;其後她以英文表示自己還安好(下圖),但也不能避免地再成為新聞人物。

關淑怡所指那批「唔錫、唔愛、出賣」她的人,有她的朋友、記者等,但入行廿五年,她早已視輿論壓力為平常事,只是揮之不去的傳聞,於某程度上仍困擾着她。

「人言可畏」只是睇人而已,我不可以把壓力統統推到傳媒上,那次事件(聲言想自殺)讓我領悟到身邊還有多少人是關心我,已相當足夠。

是非,是這個圈的語言,我明解。我站出來,就要承擔到壓力。那些傳言,或所謂的閒言閒語,我聽了便算,況且我從來不看自己的新聞,全部也是從別人口中聽回來。一直以來,我也視之為話題,我以為別人也聽了就算,哪曉得那些話題會不休止的流傳?我只感到無辜。

訪問期間,Marianne(右)不時為關淑怡整理衣裝,事事跟足。

我失場?

只是無辜,不是無助,自產子以來的十年,關淑怡多選擇保持緘默,沒有對傳言作出回應。最近她找了多年好友Marianne(梅艷芳前經理人王敏慧)擔任其經理人,訪問期間Marianne手機響個不停,稍為有「空檔」時,她會為關淑怡補充資料,相當稱職。難怪關淑怡一副放心晒的再三強調:「係我入行咁耐以嚟嘅第一個經理人。」

你現在明白何以我這些年來的file成尺厚吧!

說我失場、失蹤、發癲的,就是那些傳完又傳的新聞。我到後期才發現,除我以外沒有人會讓那些傳聞過去!

我跟Marianne說:「我頂唔順嘞!」我也是人,我冇失場、我冇失蹤、我冇癲到、我冇撞邪,OK?

關淑怡視兒子如珠如寶,我八卦,問其子的星座時,她也堅拒透露,僅表示他現年十歲。

擁有經理人的好處,是有人會安排一切,還會適時補料。Marianne笑稱:「Shirley為今次演唱會所做的訪問,已還清她多年未有接受訪問的債!」

這幾天不停接受訪問,我到《Jet》拍攝封面照,雜誌的老總告訴我,五年前有人稱可找我當封面人物,之後他的團隊就為訪問籌備,到最後最緊急的時刻,那個人才跟那位老總說:「佢都係諗諗吓唔做嘞!」

一.那個人從來沒有聯絡過我。二.我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的發生。

我想,那些癲了、失蹤的傳聞,就是因此而生,現在至少也要還我一個清白吧!

與曾志偉的「同車」變同居風波,關淑怡視為笑料一樁。

我個仔

訪問期間,關淑怡最忿忿不平的時刻已經過去,Marianne為她遞上加了糖的咖啡,她呷一口定一定神,輕巧地轉換一個較輕鬆的話題——她現年十歲的兒子關浚賢。

由未生BB開始,我都崇尚簡單的生活,我在外國(加拿大)長大,一切也較簡單,工作以後就呆在家,要不看書,要不聽歌。現在也是,不用工作就日日陪着他,他就是我的全部。

我在家練歌,常常也問我個仔:「媽咪唱歌好唔好聽呀?」「唔好聽。」(模仿其子的冷淡回應)

我就說:「得嘞!你唔會係我頭號Fans嘞!」

但我一點也不介意,如他喜歡唱歌想入行,我才感到驚訝!他有他的性格、思想,比我Strong,是好的事。不過,他仍然是小朋友,讀書要kick才做,我喜歡他仍有丁點天真,現在的小朋友成熟得太快,幸好他並不。哈哈!

〈陀飛輪〉MV中的周汶錡(左),是關淑怡的寫照。

有些家長會不讓兒女看電視,我不會,我個仔不懂中文,本地的電視節目他不會懂,他會看新聞,還會上網看Youtube的視頻,現在太多資訊了!

愈說愈滿足之下,關淑怡笑得燦爛,只是下意識仍不忘遮掩因產子後沒適時進補而退化變黃的牙齒,其實她不必太介意,母愛的偉大,並非時刻陪伴兒女那麼簡單。

每天也跟他一起,不會覺得他長大了,反而有時突然看他,我會想:「點解佢好似大個咗啲?」

他愛玩一個電腦遊戲,叫《Minecraft》,是那些與建造有關的遊戲,由零到摩天大廈逐步建造出來。跟我個仔差不多,他現在十歲,長得比我還要高了!

曾老爺

畢竟入行多年,不用記者提問,關淑怡已「自動波」帶出曾志偉,曾有傳聞指,曾志偉為關浚賢生父,當事人為此曾相當勞氣。

曾Sir真係好慘!他是我的Uncle級人馬,我又認識他的太太、女兒。我稱呼他做「曾老爺」,當我們的同居緋聞剛傳出時,我跟他說:「曾老爺,我同你居然傳緋聞喎。」

他說(模仿曾的聲調):「唔係呀嘛?咁我邊度都唔使去啦!」

哈哈!其實那一次傳媒拍到他在家門外上了我的車而已,而且我們還只是到TVB開工,但那時候我不會去解釋,因為我覺得,我個仔的生父,並非你說是誰就是誰,冇得作o架囉呢樣嘢。
愉景灣

至於兒子的生父是誰?多年來關淑怡也絕口不提,兒子也沒有提起,為人母親已經艱難,為單親媽媽者就難上加難,所以關淑怡選擇居於愉景灣,除了給自己、兒子空間之外,還另有原因。

(深思一會)Stay away from狗仔隊!而且愉景灣比較靜、比較relax,但搬到那兒後,我才發現沒甚麼用,要跟的還是跟着來。

我把時間放在兒子身上,只給自己留了少少個人空間,which I deserve(聳一聳肩)!歎一口咖啡、喝喝東西,就有人說我「腎腎」哋呀、弗呀,不如我遷就他們,告訴他們:我真係好癲o架!你哋要小心啲!

篤信藏傳佛教(上圖),是因為關淑怡相信人生需有哲學,她右手上亦戴着保平安的手繩(右圖)。

陀飛輪

要小心的,不是關淑怡所指的狗仔隊同業,她現在正小心地為明年二月舉行的兩場《Your Favorite Shirley Kwan Suk "E" in Concert》選歌,已公開的,是翻唱陳奕迅的〈陀飛輪〉,是關淑怡以親身經歷演繹的心血。

每次選歌,我都挑選令我有感覺的,〈陀飛輪〉中描述的東西,我自己親身經歷過,到拍MV時,Kathy(周汶錡)在MV做的東西,我也做過,這些感覺很難以筆墨去形容。甚麼是「渺渺」?怎樣用文字去表達?如果我沒有經歷過、撞過板,我未必有那種微妙的感覺。

我還做不到在時計裏看破一生,但我覺得人不需要強求覺悟。我信藏傳佛教,把宗教看成一種哲學,活在當下就是了。

一杯水冷暖自知,關淑怡的那一杯,隱約的滲出點點冷意:當她提到因工作不能見爺爺最後一面時,遺憾仍在。

親人是最可貴的,冇咗就冇咗,為了工作,連爺爺在內,有三位親人離開了,其中有兩個葬禮,我都因工作而出席不了。

所以不要再以為我當歌手只是為錢為名氣,我也付出了不少,有些事失去了就是失去了,怎樣賺也賺不回來。
曾付出幾多心跳?

關淑怡的付出,並不局限於事業上及兒子身上,承如她所說,某些東西失去了,如何努力賺也賺不回。知來者之可追,她寄望在兒子身上,「我一定會睇到佢大學畢業o架!但係我諗到佢結婚生仔嘅時候,我都好老咯!(廿年後他也三十歲了!)都係太早,男仔唔使咁早結婚吖。」

在旁的Marianne笑她「自私」,關淑怡不以為然,只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。

付出不求收穫,只要當事人認為值得,已經足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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